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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梦(门德尔松/舒曼,慎入)

继续考前求人品…于是改了改来存lft了…逻辑,不存在的,矫揉造作死灌感情,还改了各种时间,慎入慎入。



正文:


       时年1854年隆冬,我终于还是结束了我浑浑噩噩的生活,将沉重的肉体化作一团飘渺的雾气,承载着也许不能勉强称之为完整的灵魂。我眺望着这个曾经的“家”,与我熟知的人们再也无法触碰我,甚至不能感知我的存在。我久久地注视着那个我几乎曾未谋面,还在牙牙学语的孩童,我的妻子为他取名为费利克斯,这个名字代表的正是我灵魂里缺失的“幸福”,正是我即使深知希望渺茫,也一直从未放弃找寻的“幸福”,正是1853年暮春那个潮湿而压抑的新月之夜,我遇见的,并且以为我能永远留住的“幸福”。 

       那是我失去我挚爱的友人费利克斯·门德尔松的第六个年头,数年以来,我朝朝暮暮地渴望着,不管是在现实中,还是梦中,或是缥缈虚无间,能再次碰到我的“幸福”。不尽人意的是,不仅肉体的束缚使我一度徘徊在绝望的边缘,友人的魂魄也从未来过我可怜而空虚的梦境探望我。 那一次,我足以幸运,仿佛是上天怜悯我,给我的特别眷顾。 

        我紧闭双眼,努力使自己的大脑暂停运作,想要入睡,却以失败告终,我决定起身到花园里透透气,我躺在被蔷薇花包围的长凳上仰望着那轮新月,妻子和孩子的身影在我脑海里久久地回荡着,挥之不去。恍惚之间,他们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难辨,像棱角不清晰的剪影一样,四周是令人窒息的漆黑和冰冷荒凉,那青翠中带粉的蔷薇花蕾也柔软和透明起来,只有新月的微光让我感受到半缕温暖。连我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轻盈,就如我现在的状况。晕晕乎乎之间,我竟意识到了自己跌入了梦境中,清醒又迷糊。“这是清醒梦”,我对自己说。与此同时,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对我呐喊:“伸手触摸你的‘幸福’,不要错失这良机!”

       这种感受十分强烈,我小心而缓慢地转了个圈,努力使主意识不被潜意识所替代。一切都是那么扭曲和不真实,白日梦一般。我的身体仿佛一具空壳,四周的暗淡无光使我恐惧,只有稍微清醒的大脑支撑着我,带着我向那月光奔去。我的“幸福”么,当我摆脱这黑暗之地,到达那被氤氲的云雾阻挡的光芒之处,它就能让我毫不费力地触碰,还是可望不可即?

 “当我听闻那首, 我那被爱之人唱过的歌, 我的心如绷紧的绳索, 难以承受这痛苦的折磨。” 断断续续的歌声传入我的耳朵,滋润了我干枯的心灵,引领着我歌声的起源处走去——

 “深沉的渴望驱使我 走进树林深处, 在这里我的泪水能融化 我深重的悲苦。” 歌声亲切又熟悉,我却忆不起是在何处听过,也无法看清歌者的身影。 我靠近几步,那歌者竟像在镜子里的我一样也向我缓缓走来。

他的模样逐渐清晰,我却辨认不出是谁。

 “我第一次发觉,我已多么疲倦 于是我躺下歇息; 我总是不断的流浪 在那荒无人烟的路上。 我的脚并不想休息, 站着时风太冷太急。” 一开始直觉告诉我他是弗朗兹·舒伯特,这首凄美的歌曲的作者,那个谱出充满热情,才思横溢的“宏伟”的奏鸣曲的人,直到当我与他靠近得足以四目相对的时候,我才认出他来——他的面容依然俊美如故,他的双眸依然清亮动人,

 “我的心如绷紧的绳索, 难以承受这痛苦的折磨。” 他身着素衣,与环境差不多融为一体,他注视我的目光依然温暖柔和,却让我感受到自己依然身处寒冰之中。

 “是您吗……”情绪的强烈波动差点使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跌回普通梦中,我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他的名字,“我挚爱的……费利克斯……”

他也许听见了我的话语,却不愿回答,哼着一个我没听过的旋律,一如他的风格,清新婉转,优雅秀丽,宁静而充满仙境般的灵气和诗意,足以平复我剧烈跳动的心脏,思索起他与我一起度过,在莱比锡共执教鞭,在莱茵河边携手散步,高谈阔论的日子。他闪耀着幸福光芒的双眼在月夜里注视着我,是在邀我加入他的歌声中去,我小心翼翼地附和着,生怕打破这份美感,惧怕使好不容易弥补完整的灵魂再次空缺。

 “我的友人,您为何会出现在这迷离之地?” 

“您清楚得很,是您一直追随着我来的。” 

“不,我找寻的是‘幸福’。”

 “我就是您灵魂的一部分,名为‘幸福’。”

 我几乎忘记了是在梦中。

 “是啊,‘幸福’” 我伸出手,妄想把他永远围在双臂之间,给予他寥寥无几的温暖。

“我能留得住您吧?” 他的躯体竟也飘渺空洞,没有触感,他挣扎着脱离,我抓住他的衣襟,他的双手,一股强烈的力量却让我与他越来越远。

 “不,我能留住您的,您是不可缺失的部分……”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旋律赋予您……”我已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有他的声音,使我不再清醒,我无法控制自己了,“用您灵巧的双手,与您泛黄的曲谱,来追随我吧……我将在那芳香的旋律里永存……”

 他在我的视线中越来越淡,直至透明。最后,我只看得见清晨的微光,像利剑一样扎在我的眼睛里,蔷薇花蕾上的露珠,像泪水与汗水顺着我的脸颊一样,冲洗过绿叶和花茎,最后永远埋在泥土中。我确确实实是被那片云雾与月光笼罩着,寻着那歌声,遇见那位仙人吗?

 “罗伯特,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终于还是不忍心将我抛弃,我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别念叨着他的名字了,我不是他。” 他的音容,不知道为何突然如此陌生。

 我的“幸福”,我遇见了它吗?我拥抱了它吗?

我的“幸福”转瞬即逝,它需要我费尽一生继续追随。
如今我终于能搁下“幸福”赠我的金笔,携上它与我共同谱写的歌,追随着它去了。
它或许就在那朝阳下波光粼粼的河水中。 我的“幸福”, 我将永久地与它相依。 晨光下的莱茵河,风平浪静,而冰凉刺骨。

 注: 1. 历史上的舒曼:1810.06.08~1856.07.29, 1854年,他因精神病恶化而丧失了理智,甚至连妻子也认不出了。同年2月27日,他跳进莱茵河里企图自杀,幸而被救并送进了精神病院,但他始终未得到完全的恢复。舒曼的小提琴协奏曲有一种说法是门德尔松和舒伯特在梦里把旋律告诉他的。舒曼小儿子费利克斯生于1854年6月11号。

 2. 部分抄自舒曼的《论音乐与音乐家》和《清醒做梦指南》。

 3. Felix这个名字意为幸福。

 4. 在清醒梦的状态下,做梦者可以在梦中拥有清醒时候的思考和记忆能力,部分的人甚至可以使自己的梦境中的感觉真实得跟现实世界并无二样,但却知道自己身处梦中,还可以控制梦的发展。强烈的情绪波动可能会使清醒梦降为普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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